河堤邊的草皮被下午的太陽曬得黃澄澄的,李起光看著躺在草皮上的孫東雲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。

  「東雲你喜歡我嗎?」李起光的話來的很突然,一夕之間孫東雲以為他聽錯了。

  孫東雲張眼看著坐在他身旁的李起光,那臉上的笑容帶著淡淡哀愁,甚至......還有一種快要泫然欲泣的感覺。

  「我......」

***

  我......不知道。

  張開眼望著熟悉的天花板,孫東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熟悉的夢境每個夜晚他總是會想起,想起那張泫然欲泣的臉龐。

  那時候的他很年輕,他不懂愛是什麼東西,只知道他喜歡跟一個人在一起。

  李起光,你去哪了?

  「你醒啦?」張賢勝的髮梢因為剛洗澡完所以還帶著水珠,手上是他擅自從孫東雲家的冰箱裡拿出來的冰牛奶。

  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孫東雲的眼睛睜得有點大,家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任誰看了都會訝異。

  「吵架了所以離家出走。」張賢勝看著有點蠢的孫東雲,逕自的繼續喝著牛奶。「我東西都自己放到客房,連鑰匙都打好了,所以你可以不用招待我,或許也可以當我不存在。」

  張賢勝的臉上帶著趣味的笑容,但是這些話已經讓孫東雲的臉黑了一大半。

  「這次又是吵什麼?」孫東雲的頭有點犯疼,夢境裡李起光的那張臉還深深的烙印著。

  聽到孫東雲問自己的問題,張賢勝反常的放下手上的杯子,看到這般安靜的他,讓孫東雲隱約的知道這次的吵架一定不如往常般的好解決。

  「他說他要結婚了。」張賢勝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,他的他在昨晚跟他說他要結婚了,也因為這一句話讓他張賢勝狼狽的逃跑了。

  「你就好好待在這吧。」孫東雲從床上起身,大手就拍在張賢勝的肩膀上,雖然他總是會找孫東雲的麻煩,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不去體諒他。
 
  「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。」

***

  錶帶上的時間指著下午五點,夢境裡的他們如果孫東雲沒記錯的話,他們才十七歲。

  年少的孫東雲根本就不懂得李起光所要表達的字句,但是就在他認識張賢勝後,才漸漸的懂得那時候的他們,也了解到自己當下所回答的不知道有多麼的傷人。

  張賢勝跟龍俊亨彼此也認識好幾年了,他們是私底下在一起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感情,除了他孫東雲以外,似乎就沒有其他人知道,這對張賢勝來說是個不定時炸彈,雖然他總是安慰著自己別想太多,沒想到該面臨的還是來了。

  孫東雲想過,如果那之後他們在一起,是會跟張賢勝他們一樣,還是會寫出其他的故事?

  孫東雲的心底帶著一絲絲的遺憾,就像他所想的他喜歡跟李起光在一起的感覺,只可惜他錯過了而他也溜走了。

  那天之後李起光就消失在孫東雲的生活裡,而這河堤也只剩下他自己的身影,現在已經畢業好幾年了,會回來的次數就只有他夢見李起光的時候。

  「你是跑到哪裡去了?」這之中孫東雲也談過幾次戀愛,那些戀愛排解不掉他的寂寞,總是讓他更懷念過去的他們,兩個人彼此相依偎著,有一種不用說出口的默契。

  但偏偏那個人消失了。

  「你是東雲嗎?」就在孫東雲恍神的時候,一個聲音從自己的後頭出現,轉過頭的孫東雲看著那被太陽給照得耀眼的身影,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。

  李起光。

***

  「東雲你過得好嗎?」李起光攪拌著桌子上的香草拿鐵,孫東雲忘記他是怎麼跟李起光走到這家咖啡廳來的,他只記得李起光出現的好突然,還有他有點變了。

  變的不像過去一樣純真,多了一點偽裝的感覺。

  「還可以。」孫東雲回得話很簡單,但是他的雙眼不斷的看著李起光。「你...那時候去哪裡了?」

  孫東雲問的問題讓李起光停下了動作,他的視線落在咖啡杯的上牛奶淡淡的說著。「我去結婚了。」

  李起光說得很淡然,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孫東雲現在才注意到的戒指。

  原來張賢勝的心也是這般的疼痛著。

  「我從小就有個未婚妻,在那一年我結婚了。」李起光臉上戴著笑容抬起頭看著孫東雲,但是那笑容讓孫東雲感到陌生。

  孫東雲聽到李起光所說的話,一夕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所以那時候他才問他說喜歡他嗎?

  口袋裡的手機揚起清脆的輕音樂,孫東雲歉意的點著頭,緩緩的接起電話,他有點感謝現在打給他的人,才不會讓他跟李起光之間變得更尷尬。

  『孫東雲你是死哪去了!』話筒的那一端是張賢勝,在家裡一直等不到孫東雲回來吃晚餐的他終於忍不住打電話來找人。

  話筒裡傳出來的聲音很大,連坐在對面的李起光都聽到了。

  「如果你有事我就先走了。」李起光看見了孫東雲的臉上有著一絲絲的尷尬,聽那語氣很明顯的知道有人在等著他回家。

  李起光起身的動作很快,快到讓孫東雲來不及反應,他害怕下一秒李起光又會跟好幾年前一樣消失的不見人影,他快速的回應了張賢勝幾句話就將電話給掛斷。

  『你餓了就先吃飯,掛了。』

  孫東雲馬上掛電話後,慌張的看著已經走出咖啡廳的李起光,他才不管他結婚了沒有,他只知道不可以在讓他跑走了。

  「起光!」孫東雲慌張的喊著越走越遠的李起光,所幸自己的聲音有傳到李起光的耳裡。

  遠遠的李起光停下了腳步,就在這時孫東雲快速的跑到了他的面前。

  「我們還可以見面嗎?」孫東雲的臉上是充滿自信的笑容,現在的他不管那麼多了。

  李起光起先是愣了一下,隨後露出的笑容似乎回到了好幾年前那個純真的笑容。

續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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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莫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